黑化 第一章

影子

“来谈谈？”
       红白相间的陈述者，面沉似水，右边是神灵的仁慈，左边是魔鬼的侮辱。不能想象的表情，不亲眼看到，绝不会知的生存。
       “我们谈谈什么？”对方问。
       回答他的是狡黠的笑，手指竖在唇前，天生一副好皮囊，眼神中却带着一丝放荡。然后转过头，身后身影闪现，模糊不清却又真实可靠，黑影与光明暧昧地渗透，两个声音的耳语，隐约能听见“歼灭”，“处理”，“饮料”之类的话。可是就算你怎么努力尝试，却只知道神祗不会轻易泄漏天机，你听不到的，就是听不到。于是倾听者放弃了窃听，开始注视四周红色的世界，水汽中的世界若隐若现，无人知晓的位置。
       “好了，原谅我的忙碌，”他被声音所吸引，又一次正视对方，“首先我们不要找一个话题，话题，总会让人想到规矩，想到方向，想到有人在你的面前用金色的圆规画出一个圆，然后告诉你，这就是你的世界。这就是你的边界。我讨厌这样，对么？”
       倾听者没有反对。于是谈话继续。
       “我们是从一个世界来的垃圾，我们被原来的家乡抛弃甚至没有机会反驳，所以从我们流浪开始，就背负了惊悚恐怖的原罪。我们都是赎罪者。都是赎罪者。”
       对方似乎听得入神，忽略了他的动作，所以当他将杯子放在面前时没有任何反应。
       “然而我们乐于这样，”面目突然解冻，好像没有什么再值得烦忧，再值得忧愁，就是那么开心，那是孩子在八岁时得到变形金刚的玩具，一个下午的乐不可支和意兴阑珊地遗弃不顾。他接着说，“我们喜欢被流放，我们喜欢被遗弃，然后就可以去回归，去追寻，去复仇！”
       在两个生物之间的桌子不长，很简单的摆设，两个杯子，没有其他。
       “哦，忘记自我介绍了，当然你也许并不感兴趣于我的名字，可是你要知道名字是一种魔法，你知道了这个生物的名字就可以进入他的世界，改变它，利用它，或者被他利用，多么美妙。呵呵，原谅我的跑题，我叫红蜘蛛，也许你会觉得名不副实，可是那就是我的性格之一，没有什么是表里如一的不是么？好了，那么你呢？”
       “呃，我叫斯派克。”对方回答，然后表情凝结，他知道对方的名字，果然就进入了对方的世界，红蜘蛛的世界。他似乎可以看见死神的红色座骑在空中翻腾，向地面上的人类倾泻一道又一道仇恨只因他的欲望从未填满。
       于是他恨它。
       “哦，请别用这种有点仇恨的眼神看着我，要知道我并不代表我们霸天虎，我们都是独立的不是么？就好像你和你的哥哥，你们都对自己爸爸的管束表示愤慨，要知道我们起码这一点上都是一样的不是么？”
       斯派克这次好像准备反驳，却被红蜘蛛继续抢了下去。
       “你知道我们都一样，或者都不一样，你不用否认，慢慢听我说，哦请别介意身后的大火，那是我们在打扫战场，你瞧，我们最起码爱护环境不是么？好了我们接着说，首先回答我，你觉得我们是什么？是杀戮的机器？是无情的征服者？是恐怖的外星人？是邪恶的，邪恶的，呃，怪物？对不起，我们那里也有怪物，可是它们长的太丑陋，没有我这么英俊。”他摊开手，陷入太阳的照射中。
       人类倾听者这一次没有犹豫，连珠炮一般说出了自己的愤怒。
       “你们是残忍的屠夫！你们每个都是，你们就这样随便来到别的星球，你们大肆汲取我们的能源，毁掉我们的城市，杀害我们的同胞，并且只为了毫无意义的征服！天知道有多少人死在你们的手里！你们这群怪物都该去死！”
       红蜘蛛的表情清新，甚至没有一丝赧然或者恼火，“你说的没错！你说的太对了！我们就是TMD的屠夫，我们就是你们好莱坞里的坏人，我们为了征服世界不惜支离破碎，我们就是这样的凶狠！我们就是这么残忍！我们就是这么邪恶！”他突然停下来，观察对方有趣的反应，那个小小的生物明显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，这样最好，把高潮提起然后一下子冷却，这种满足的破坏感。
       “我们要是那样我们霸天虎就都是傻B了，我们就都他妈是傻B了。你也是个傻B，大家都傻B。”红蜘蛛好像早就预料到对方的回答，迫不及待地说。
       “斯派克，让我来问你，你认为如果你拥有了可以永远不灭的火种和近乎于无敌的钢铁身躯，而且很难变老，因为我们不能容忍自己的身体逐渐变锈。当然我并不是指责你的朋友杯子，但是他的爱好我实在不能苟同。我是说，如果你可以不死不灭，你会对征服世界有多大热情？”
       斯派克这次没有立刻回答。
      “要知道帝国的建立并不只是靠着镇压与权力，看看你的周围，也只有你们人类才会热衷于征服。因为你们的生命有限，并不知道成功以后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。然而我们知道，我们在几万年的生命中早就明白了征服并不是我们的目的，我们并不是为了征服而做这些事情的。你明白么？哦，当然，这个过程也不错，我们享受过程就是了。”
       这个狡猾的伪神换了个姿势，话里却透出一种青铜色的绝望。好像荒凉的废墟上站着孤独的帝王。
       “啊，对了，你也许渴了，不介意的话我让他们准备了一点特别的饮料。”红蜘蛛打了个响指。马上，一种猩红色的饮料倒进了斯派克面前的杯子。
       “这是什么？”斯派克问，猩红色的液体在杯子里冒着泡沫，好像里面有一只濒死的金鱼。
       红蜘蛛耸耸肩，“你们的饮料，你尝尝看，然后就可以知道我们的目的了。”
       这次斯派克没有拒绝，小小地饮了一口。
       “啊，对了，我忘记告诉你了，我的同泽们不会弄那些瓶瓶罐罐的东西，所以就直接把那些被我们杀死的人的血挤出来了，当然还要加一点我们自己的润滑剂饮品，嗯，我知道你会吐的。”
       对方完全惊住了，看着手上的杯子。
       “你明白了么？我们就是这样的，我们就是邪恶本身，而不是为了什么见鬼的目的。明白？我们不会觉得羞耻，因为我们发挥了巨大的作用，而且令人讽刺的是，我们的作用总是伴随着副作用，那就是我们的对立面受到欢迎。”
       这个时候的红蜘蛛越说越兴奋，好像陷入了彻底的癫狂。
       “想想看，正是我们的破坏，你们才接受了博派的存在，你们才欢迎它，所以你的父亲会帮助他们，所以你会崇拜他们，乃至于他们的领袖擎天柱已经成为了最伟大的一个生物，对么？起码在你心里。你们人类，不接受和自己不同的生物，你们毁灭其他的生物以得到内心的安稳。倘若没有我们狂派，只有博派，就算他们作风正派纪律严明，你们不还是会驱逐他们么？这不就是你们人类的本性么？可是我们是一起降临的。我们狂派负责消灭，破坏，博派的英雄负责拯救，守护。于是我们被分明的分为两派，在你们那里开始势不两立。就好像你手中那杯饮料，你只知道是我们做的，然而你并不知道那是我们两派交火时被波及而死的，甚至有些人的血还染在了汽车人手上，可是你们不会在意，为什么？因为我们的存在。”
       斯派克此时已经没有办法再维持冷静继续听下去，他甩开手中的饮料，然后看着地上的红色歇斯底里地嚎叫。
      “你看，你在选择逃避，你总是觉得自己是对的，然而这是个平衡的世界，你不想听，只是因为，那些都是真的。”
      “我们确实杀人，博派确实救人。可是如果我们不杀人，博派就不能救人，而博派为了救人而和我们交战，会杀死更多的人，换句话说就是牺牲更多的人维持你们的崇拜。这就是真相。”
      “你说天知道我们杀了多少人，那么我告诉你，我们每天和汽车人的交战，会毁掉半个中小型都市，平均一场战斗就会有上百人死去，随之产生的恐慌与经济危机会让更多的人类陷入崩溃，然后死更多的人类。”
      “我们就是平衡。”
      “我们的存在是合理的。”
      “我们的存在是必须的。”
       红蜘蛛看着斯派克因为绝望而放大的双眼，笑得无比灿烂。
      “我们不过是为了让你们活的心安理得的存在而已。”
       斯派克的喉咙里发出“呜呜”的声音，然而始终却没有发出声响。
      “好啦，小朋友，一会你的外星朋友就会来救你了。然后我们会交战，然后我们会撤退，汽车人会夺得又一个胜利。可是没有人会注意为了救你死了多少人。因为他们是为了救一个地球人。”
       最后的陈词，红蜘蛛好像格外小声。
      “知道么？我们最终会失败，所以告诉你的同胞们，尤其是你的哥哥，没有了狂派，博派就是狂派。让他在军中早作准备吧。拜拜。”
       就这样，斯派克躺在废墟中的工厂里，蜷缩在一起，听着外面的炮火声，哭声，心里消失了声音。然后，被汽车人找到。




后记，第一季有一集斯派克被红蜘蛛抓走了。。。所以我就邪恶了这个对话。
关于博狂两派，我一直这么想的
如果只有一派，那对人类来说，
无论哪个，都是噩梦。

Death.Staynight

记得有人说过，“博派不一定全都是对d'，狂派不一定全都是错d'。”……我，我果然是不跑题会死星人么？！

影子

原帖由 Death.Staynight 于 2009-2-26 18:16 发表
记得有人说过，“博派不一定全都是对d'，狂派不一定全都是错d'。”……我，我果然是不跑题会死星人么？！

果然还是有人理我的。。。哈哈

Death.Staynight

我只不过是进来顶帖……不管怎么说，费工夫写出来d' 东西，都是那啥d'（接着跑题）……

影子

原帖由 Death.Staynight 于 2009-2-26 18:38 发表
我只不过是进来顶帖……不管怎么说，费工夫写出来d' 东西，都是那啥d'（接着跑题）……

话说我就是这么想的。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