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电影随感】《老炮儿》和他的江湖……

挚爱擎天柱

    昨天上午，抽空去看了冯小刚和李易峰主演的电影《老炮儿》，看完之后，久久不能平静，感慨良多……《老炮儿》看似简单：一个北京老顽主儿和一个北京新混混儿之间的故事，但实际上并不似反映出来的那么简单。
    冯小刚饰演的六爷原本是北京四九城里顽主中的佼佼者，打起架来全力以赴，一个人敢单挑十多人，有一群过命的兄弟，平常不显山、不露水，可一到关键时刻，都是不是善茬子……但是，六爷讲规矩，这也是以它为代表的，老北京顽主圈子里的规矩：大家约时间、约地点，可以单挑一，也可以一挑多，但，不会打女人，也不会去报复家人，对长辈要尊重，不动手，没人追的姑娘可以“嗅蜜”，但有了男友就不能去抢……尽管，时代的变迁，六爷的影响力已经缩小到了什刹海胡同这狭小的一方天地，但是，在胡同里，六爷还是威震一方，遇到什么事情，要是被他看见了，准要管上一管，不能袖手旁观……
    而吴亦凡饰演的小飞则完全是新一代混混儿的做派，长着有钱有势，霸气侧漏，飙车、泡吧、泡妞儿……什么炫酷拽玩儿什么，只能是我动手打人家，却不能人家动手打我……谁要得罪我了，见神杀神、见鬼杀鬼；在他眼里，根本没有什么规矩，自己这个“大爷”就是规矩！所以，在李易峰饰演的小炮儿抢了他自认为是他的女人又化了他的爱车后，他一怒之下让人绑架了小炮儿，想收拾他……
    六爷和小飞的矛盾表面上看，是为了小炮儿，为了男人的面子和尊严，但实际上，更有深层次原因。六爷守规矩，长期的“牢狱生活”和胡同生活让他不怎么接触外界，年纪也大了，得知自己的儿子出了事儿，他仍旧想去按照以前的“规矩”去解决问题，他觉得自己儿子抢了人家的女朋友，划了人家的车，不对在自己一方，他道歉，想赔给人家钱了事（尽管当时手头只有可怜的两千），乃至于知道是豪车后，借钱去还钱陪修车费，赎回自己的孩子……而这些规矩在小飞他们这些“新新混混儿”眼里，是可笑的，我有钱，我有势力，你TM就要听我的，小钱根本不叫钱，那是打我的脸呢！在他眼里，六爷的诚心诚意就成了这样的不如抹布……就这样，“守规矩的顽主”和“不守规矩的混混儿”之间的较量展开了……
    李易峰饰演的小炮儿是个叛逆少年，他怨恨自己的父亲，因为，从他记事起，父亲就总是在帮兄弟们“茬架”中度过，乃至于出事进了监狱，留下他和母亲艰难度日，后来，母亲去世，自己孑然一身，虽然，父亲帮助他脱离苦海，但他依旧难以原谅父亲，直至那次吃饭喝酒，他看到了父亲的泪水，听到了父亲对自己不在他们母子身边的愧疚和悔恨，他才明白，其实父亲很关心他，只是，作为一个男人，一个“老炮儿”，他不能，也不知道如何去做……
    最终，六爷“老炮儿”的个人魅力和“守规矩”的坚持也折服了吴晓飞这个“新混混儿”，第一次见六爷，他张扬，染着白头发，极尽酷炫叼之能事，而当事情发展到“账单事件”之后，他染回了黑发，穿着也质朴了许多，口气，也收敛了。他想不到，那些他在书里看到的男人，在现实中就站在他面前……
    最后一次，看到六爷时，他穿着绿色的军大衣，挎着磨得锃亮的日本军刀准备赴约“茬架”，活脱脱一个“夕阳武士”，骑着二八大杠，赴约的路上，在知春里街头追着鸵鸟赛跑，在野湖的冰面上，举着刀迎着太阳狂奔，此时的六爷，他的脑海里一定回到了从前，回到了那个“一个人单挑十几个人”的青年时代，尽管病魔缠身，但他还是挣扎着站起来，举刀冲锋，倒在冲锋的路上，就算是倒下，也要像个真正的“老炮儿”，也要告诉这些“新混混儿”，一个“老北京顽主儿”有多牛逼！在六爷倒下的时候，来了，年迈的兄弟姐妹们都来了，不是撑撑场面，而是一起抄家伙冲了上去，他们是来帮老兄弟的，也是想用自己最后的力气，为北京的“顽主时代”和“老北京顽主的规矩”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！哪怕是一起进去了，也是一起出来的……
    他们的壮举，六爷的在天之灵，也足以被告慰了，过命交情就是过命交情，那是经历了多少次“插架”拼出来的生死刎颈之交，经得起时间的考验、岁月的磨蚀，哪怕是老了，不如以前了，也终究是情分！
    “我如果开酒吧，要摆上一溜儿桌子，在中间摆上一把太师椅，上面铺着虎皮，挂块儿匾额，写着‘聚义厅’！”影片的结尾，小炮儿实现了父亲的愿望……
    “叫爸爸，爸爸……”小炮儿逗着八哥儿学说话，他是想让它说给自己的父亲听呢……
    此时，观影的观众们，已经怆然泪下，唏嘘不已……


后  记

在我看来，《老炮儿》是一部很特别的片子，在看似简单的故事情节背后，涉及到很庞大的内在，比如，“北京土著”面对时代的变化，坚守自己一方土地和规矩的坚持和执着；新一代崛起的“混混儿”和老一代没落的“顽主”在思想等观念上的冲突，以及老年的父亲和年轻的儿子之间的沟通等等；内涵深刻……
结局有喜有悲，老炮儿走了，但小炮儿走上了“正路”，他实践着父亲的理想，带着胡同里的年青一代开起了“聚义厅酒吧”，老北京新一代的“小炮儿”们开始自食其力，用自己的劳动和能力在北京这座大城市里立足，而“老顽主儿”们经过最后一场痛快的“茬架”后，都出来了，打得痛快呀，仿佛又回到了年轻时代……
要说“老一代顽主儿”和“新一代混混儿”之间的不同，应该就是这“过命交情”吧，老朋友有事儿，二话不说，抄家伙揍丫的！管丫什么背景、什么来头儿，在北京这地界儿，就要守我们的规矩，估计小飞他们这些“新混混儿”，没有金钱和势力，根本叫不来这么多人吧因为他们没有“过命交情”来维系……
可能有人说，这片子不好，就是宣扬一个“北京老混混儿”的“暴力美学”，学人家“茬架”，我觉得不是，片子里，六爷始终“规矩”不离口，他是这么说的，也是这么做的，哪怕这样做，让他被小飞那帮混混儿嘲笑为“猴子请来的逗逼”……乃至于最后发现小飞名下的账单是小飞的高官父母贪污洗钱的罪证，他毫不犹豫举报给了“中纪委”，做人，既要遵守“小规矩”（顽主之规），也要遵守“大规矩”（法律），这就是小老百姓的办法！
《古惑仔》里说：铜锣湾只能有一个浩南，
《老炮儿》里说：四九城也只有一个老炮儿；
这就是《老炮儿》的故事……

星辰柯博文

最后转进的有点离谱，前头还好